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KTV里歌声嘹亮,吵得思涵脑壳生疼。
她伸手端起一个装满红酒的高脚杯,像喝白开水般一口咽下,动作优雅潇洒一气呵成。
今天她们设计组刚刚完成了新产品的设计,老总特地放他们大假,要他们好好放松一下,一群人兴奋提议来唱K,于是,她也跟随到这里。
身边的同事们有的掷骰子,有的玩真心话大冒险,唯有她,独自躲在沙发的角落里一杯又一杯灌酒。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不知道是谁切了歌,突然响起的音乐声令思涵倒酒的手微微一顿。
在外人看来,她为人谨慎、精明能干,天大的事都毫不慌乱,总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似乎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失败。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爱情面前,她曾彻彻底底失败过。那一段被埋葬的过往里,她甚至怀疑他们之间算不算爱。
“过来唱歌啊,思涵姐。”同事过来拉她,“瞧你,老窝在一边自己喝,多没意思啊。”
“不啦,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唱吧。”她笑着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真不好受。
走廊里灯光暧昧,思涵扶着镶满茶色镜子的墙壁向前慢慢移动,镜面里映出她姣好的身材,醉酒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慵懒之美。
一不小心,她的细高跟鞋勾到了脚下的地毯,蓦地跌倒在地,浓重的眩晕感让她没能一下子站起来,直到眼前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她抬起头,眯着眼,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谁说红酒不醉人,如若不醉,她怎么会看见了简睿?
自从大学毕业,简睿就彻底从她的生活中退去。她想,或许他们真的没有缘分,如此便放手吧。
可是谈何容易?喜欢他,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
兜兜转转八年过去,她竟然再无法爱上别人,心里的那个角落,她从不敢去碰触,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再一次万劫不复。可是如今,那人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朝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纸巾,她愣愣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幻想有一天这只手能牵起她的。
她仓皇地站起身,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避如蛇蝎地从他身边快步离去,那张脸,她用了八年的时间忘记,她不想再记起。
酒醉后的夜晚寂寞难挨,真不知道当初的简睿为何总拿酒精往自己肚里灌。
简睿,又是简睿,那个在她生命中沉寂许久的男人,犹如一剂毒药,顷刻便蔓延全身,平白打破了她犹如止水的心。
思绪纷乱,思涵无心睡眠,跳下床,从书柜下取出一个纸盒子。
搬了许多次家,什么东西她都无所谓,唯独这个纸盒子,是她的宝贝,因为里面藏着她最美好的记忆。
打开盖子,笔记本、素描本、同学录……等等,各种各样的小零碎将她的记忆拉回八年前的那个校园。
思涵仿佛又看到了那总是追逐在简睿身后的自己。
2
年的10月,入校新生举办运动会,所有的学生都穿起了制服,向操场进军。
思涵一边吃力地搬着自己的椅子,一边小心翼翼下楼梯。迎面冲上来一名男生,在思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撞在了一起。
白色的衬衣、藏蓝的西裤和领带,往日在她眼里格外丑的校服竟被他穿的这样好看,整个人干净清爽极了。
思涵沉浸在对方的盛世美颜里,仿佛周围一切都失了颜色,她甚至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
男生脸蓦地红了,“对不起,有没有撞伤你?”
她傻傻地点头又摇头。男生冲她微微一笑,侧身上了楼。
一路上思涵都晕晕糊糊的,直到坐到自己班级的位置时,才发现她的手机忘在了教室,她慌忙起身回去拿,未料在操场的入口处,再一次和那名男生撞在了一起。
男生似乎也很意外,冲她友好一笑。她慌张地跑远,不敢让男生看到她红透的脸。
片刻之后,她回到操场,却不知是不是太过凑巧,男生的班级竟然就在她的班级旁边。他坐在那里,安静美好,仿若一处美景,令她神魂颠倒。
思涵很相信宿命。
当一个陌生人,短短十分钟内在不同的地方与她相遇三次,她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老天安排好的命运。
整场运动会都比赛了什么项目,哪个班级得了冠军,她一概不知,从头到尾,她都在忙着偷看隔壁班的那名男生。
她的心就像春天萌动的嫩芽,不知不觉中长大开了花。
她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他的名字,简睿,如他本人一般,干净简练,却同时也得知,隔壁班的班花正在追他。
思涵站在宿舍楼的公共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胖胖的自己,和隔壁班的班花实在是没得比。
可是那又怎样,她不奢求能得到他的喜欢,她只要默默喜欢他就好。
简睿、简睿,她情不自禁地在笔记本上偷偷描摹他的名字,记录他的点点滴滴。
比如,今天看见简睿了,他在打水。
再比如,今天下课路过简睿的班级,他正在和邻桌的男生聊天。
诸如此类种种,她的每一页内容都和他相关,字里行间全是他的名字。
暗恋虽让人甜蜜,却也令她痛苦,她多希望有一天能像他的同学一般,站在他的身边,能和他说说话。
终于,她鼓气勇气给他写了张卡片,告诉他,她想和他成为朋友。
她等待在他回宿舍时必经的路上,红着脸将他拦下,然后忐忑不安地将卡片递在他的面前。
“哟,收情书了!”
“小妹妹,挺有胆啊!”他身旁的同学开始起哄。
思涵难堪极了,红着脸辩解:“这不是情书!”
“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还说不是情书!”
“你!”思涵口才不好,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来,还好,简睿伸出白晰的手,将卡片接了过去。
思涵见状,如蒙大赦般立即遁走,然后躲在了不远处的花丛后面。
他收了,他真的收了,前一秒还沉浸在喜悦里,下一秒,她犹堕冰窖。
她看得清楚,简睿将卡片随手丢给了其中一个男生,那男生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大声朗读出来。
她静静地听那群男生将内容念完,然后看着他们彼此开着玩笑,再将它随手丢进垃圾桶。
往事如烟,虽然已过去十年,可每当想起那一幕,思涵还是会不自觉地难过。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认识一个男生,而对方却将她的心揉烂了,丢弃了。
3
一整夜她都睡的很不安稳,在梦里,她仿佛又回到曾经的校园,简睿就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想要叫住他,却始终追不上他。
电话响起,将思涵从梦中惊醒,昏昏沉沉地接了起来。
“刘经理,您现在在哪,ES公司的代表已经到公司楼下了。”是她的助理小陈。
“糟糕!”思涵扶了扶依旧疼痛的前额,忽然想起,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谈判会议。
都是因为昨晚那人的出现,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她悻悻地想,要知道自工作以来,她可从不曾出过任何差错。
片刻之后,思涵站在公司会议室门外,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眼神澄澈,一点也看不出是宿醉刚醒。
她踩着细高跟,推开会议室的门,然后愣在原地。
两秒钟后,她反应过来,立即退出门外,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简睿会出现在会议室里,难道是她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刘经理,您怎么到了又出来了?”助理小陈已然开门出来。
“谈判人员有变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思涵冷冷的眼神吓得小陈不敢直视。
思涵微眯眼睛,再次推开了门走进去。
只见简睿西装笔挺,眼神犀利,一如他在学生会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助理,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束,修身的职业装显得无比干练。
她忽然想起当年,她也总是这样跟着他的身后,被同学嘲笑就像他的小助理。那时的她,悠然自得,大概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对立面,要在一张桌子面前你争我夺。
“简总,这是我们设计部的刘经理。”
“不必介绍了,我想我们认识。”简睿的话让思涵脚下一顿,难道他认出她了吗?她蓦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的眼神平静且疏离。
“昨晚我们已经见过了,不是吗?”简睿淡笑道,“我公司此次是很有诚意与贵公司合作的,还请刘经理高抬贵手。”
客套的对话,礼貌地没有一丝温度,原来他依旧没有认出她。说不出有多失望,她慢慢坐下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坦然一点。
认识简睿的那年,她17岁,是个十足的吃货,一天到晚的胡吃海喝,完全不懂节制,以至于终于把自己吃成个球。每每出现在简睿的附近,便会被他的好基友们嘲笑一番。
为了减肥,她试过不少办法,都无甚效果,却没想到如今进入社会,每天忙得死去活来,累得虚脱不说,胃口也越来越差,臃肿的身材反而一下子瘦了下来,如若不是一直有联系的人,谁又能第一眼就认出是她。
“刘经理,最低的付出获得最高的服务,我想刘经理是不会拒绝的吧?”
“刘经理?”半天不见思涵有所反应,简睿微微皱眉,声音也较之前冷了几分。
“嗯?”思涵蓦地听到简睿叫她,回过神却不期然地撞进对方的眼睛,一如八年前那个秋天的早晨。
简睿猛然一怔,突然觉得这双眼睛分外熟悉。
而思涵已经伸出右手食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刘经理,我相信我们公司提出的价格绝对是行业内最低……”
“不,还不是。”思涵摇摇头,打断了简睿的话,纵使她曾疯狂喜欢他,可在工作面前她不会轻意低头。
“看来刘经理并没有诚意。”见状,简睿收拾起谈判资料,做势起身要走。
“慢走不送。”思涵淡笑,“相信会议室外排队等候的那些人里,总会有更好的价格的。”端起咖啡,思涵喝得惬意。
简睿眼神微敛,想起之前同事们聚在一起时谈论这位设计新星的话,设计超强,行事果敢,看来她真如传闻中一般,不好对付。
“你赢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简睿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思涵回握。
回到办公室,思涵抽出纸巾擦了擦额间的虚汗,面对他,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商场上,不论她能力多强,多么果断,可面对爱情,她依然是个懵懂的女孩。
而他,却已经令她赶不上脚步。
方才他伸手时,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刺痛了她的眼。八年不见,她不是没想过,他早已结婚生子,却没想到至今她还会如此痛苦。他就像个魔咒,让她被困在原地,怎么也走不出来。
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这么多年来,她依然没能改掉这个习惯,只是她的笔下再没有关于简睿的内容。
她犹豫许久,终于在上面写道:“年6月25日,我再一次见到了简睿。”
4
年的5月15日,她认识简睿的第二百天,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
自从那张卡片送出之后,她便成为众矢之的。每每在校园里走着,就会被些陌生人指指点点。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简睿身为学生会副会长,学校的风云人物,尤其还是这种绯闻,看笑话的自然不少。而她则变得更加少话,内向。
她无法和所有人解释,那并不是情书,她只是想和他做普通的朋友,没有人会相信或在意。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简睿避她如蛇蝎,哪怕只是上课的路上偶遇,他也会别过脸,以最快的速度闪身过去,再不然便掉头就回。
思涵原以为,他们的缘份或许会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她的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他们之间有了转折。
那一天,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决定下楼买个宵夜补充一下能量。
却刚好看到简睿正和他的死党们围着小桌吃着热腾腾的米线。
碗内冒起的热气将他的脸蒸的红红的,衬着他白晰的皮肤,思涵几乎看呆了眼。
简睿显然也看到了她,眉间轻轻一皱。周围几个男生从前就听说过思涵这号人物,此时瞧见正主,都纷纷打趣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思涵看出了简睿的难堪,想要退出去,却不想他竟然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这么晚还不睡?”
思涵愣怔,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看着越走越近的简睿,心跳蓦然加快,突然一个爆栗砸下,思涵的额头上猛然一痛。
“胖丫头,你都成球了,还吃?”
思涵哂然,决然想不到简睿竟然会说了这么一句话,更没想到的是,在之后的三年里,那三个字成了他对她的专属称呼。
一切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他终于不再躲着她,她开始大大方方出现在他的周围。
他总是胖丫头胖丫头的叫她,她乐得享受,从不觉得这是贬义。
简睿喜欢运动,常常和同学一起驰骋在篮球场上,而她便坐在旁边的看台上,在素描本上描绘简睿打球时的样子。
她从小学习绘画,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画过任何人,可是如今她的素描本上,却满满的都是简睿。
他们周末会一起出去游玩,一起吃饭,偶尔也看场电影。
有时候,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口水顺着简睿的肩膀往下流,被简睿嫌弃的撇撇嘴。
有时候,她哭得稀里哗啦,简睿一脸无奈的把纸巾塞她手里,一副我不认识她的表情。
就像普通的情侣一般,她以为他们之间少的只是没说清楚。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思涵后来想,自己何止为零,恐怕早就已经是负数。她傻到从来没有打听过简睿是不是单身,便一厢情愿地栽了进去。直到那一天,她有事找简睿,却整个校园遍寻不着。
操场上,她遇到隔壁班的班花同学。她依然美得惊人,修长的身材和她的臃肿形成鲜明的对比。
班花看着她,笑得恶毒又怜悯:“简睿和依楠在一起呢。”
她当真后知后觉,竟然还要去找,却被班花拦了下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思涵终于听到了他这句话重音的部分,一些曾经不被重视的画面开始电影般闪现在眼前。原来在一起不只是陈述他们此刻在一起正做什么,也代表,他们在恋爱。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被他玩了这么长时间,还傻傻的往前冲。”班花满脸的鄙夷,“啧啧,真为你感到悲哀。”
思涵突然想起,简睿和依楠常常形影不离,而他的死党们也总是笑嘻嘻地告诉她,简睿最好的朋友是依楠。
原本未曾想过的事,现在竟然看来如此清晰,只怪她自己掩目不视,当什么都没有。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她疯了似的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狂跑,飞快的速度将刚刚流出眼眶的泪水迅速抛在身后,直到她再也跑不动,停了下来,倒在郁郁葱葱地草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良久,她哭着笑自己,说好的不奢望,怎么又忘了?
“叩叩叩”轻脆地敲门声打断了思涵的回忆,她连忙将笔记本放回抽屉。
“进来。”抬起头,简睿正站在门口。
“很高兴,我们现在成为了合作伙伴。”
“这句话,你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已经说过。”思涵的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下攥成一个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
闻言,简睿轻笑,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
“我想请你吃个饭,明晚7点,在B饭店见,可以吗?”简睿的眼神充满希冀。
“Sure,庆祝我们合作愉快。”思涵轻挑秀眉,答道。
5
年6月26日,晚6点。
思涵站在穿衣镜前,一件又一件地试着衣服,可却没一个令她满意的。
她懊恼地将手中的裙子丢到床边,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小母鸡。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不就是吃顿饭吗?以前他们吃得还少么。
他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她还奢望什么呢?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平行线,即使当初曾经相交过那么一瞬,但也早已各自回归了正确的轨道,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
或许在他的记忆中,那个曾经的胖丫头早已不知被遗忘在哪个角落,大家都在往前走,谁又会像她一般,总是回望过去?
好容易挑出一件她觉得尚可的衣裙,然后化了个淡妆,便去赴约了。
走进饭店,简睿已经到了,她轻轻深吸一口气,朝着简睿走过去。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还没有点菜。”简睿将菜单递给她。
“我不挑食,这家第一次来,还是你点吧。”思涵说了谎,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家有一道她顶喜欢的菜,香焖肘子。她从小吃饭就是无肉不欢,尤其爱吃卤肘子,所以时常和朋友过来。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竟不想他知道。
“不知道刘小姐喝酒吗?”
思涵微笑点头。
“听说刘小姐也是C大学的毕业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同届。”简睿目光淡定地望着思涵,看得思涵有些心虚。
“简总抬举了,我不过是棵小小草,入不得简总眼的,还是不说罢了。”思涵轻描淡写,从前的校园里,他是最亮的那颗星,而她是低到尘埃里的那颗草,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而她却妄图摘星。
“刘小姐笑话了,如果你只是一个颗草的话,那你要其他人怎么活,刘小姐的工作能力,我们可是有目共赌。”简睿笑道,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思涵亦跟着淡笑,将杯子抬起,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她喝酒的时候,也是喜欢把小指尖翘起。”简睿状似无意的一句话,惊得思涵差点将喝进去的酒都吐出来。
她连连轻咳,才抑制住内心的颤抖,脸上已经红晕一片。
“刘小姐,你怎么了?”简睿关心道。
“没事,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这顿饭,吃得思涵胆战心惊。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又想他认出自己来,又怕他认出自己,矛盾交织。
好容易挨到结束,出来饭店,地面一片濡湿,显然刚刚下过一场雨。
“我送你回去。”
思涵刚想说不用,便见他已经转身去取车,也罢,这个时间也不好打车。
最近几天气温一直很高,没想到一场雨,竟让连日来的高温骤降不少,思涵看着路对面车窗内的简睿,伸出手,接过从天而降的雨滴,脸上是平和的笑容。
年10月。
北方已经微凉,学校组织写生活动,大约要去半个月。
思涵并不想去,看不见简睿的日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度过,可惜集体活动由不得她。
出发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她路过他的宿舍,看到他站在窗口,向她招手。
短信铃声突然想起,她看见简睿指了指手机,她连忙打开看,屏幕上显示:“等你回来,我有话和你讲。”
她好奇万分,写生的过程也觉得更加缓慢,好容易挨到结束,再回到熟悉的校园,已经满地的黄叶缤纷。
将行李放下,她迫不及待地朝着简睿的宿舍走去,想要告诉他山里的树有多绿,瀑布有多美,更想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岂料,却刚好看到他和依楠有说有笑地向外走。她慌忙地躲进一旁的大树后面,生怕被他们看见。
返校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她差一点忘记,他有女友。
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在心里暗暗决定,她要离他的生活远一点,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属于依楠。
转眼间,又是一年秋天。纵使她刻意躲着简睿,却逃不开有关于简睿的各类新闻。
比如,上场篮球赛,简睿得分最高。
比如,隔壁班的班花还没放弃简睿。
比如,他和依楠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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