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打理花园的生活,使Vida对花草树木别有情中,践行着从花园到厨房的生活方式,深研园艺,花艺与景观设计,拥有自己在纽约的花植园。
生活酷爱旅行的她,到过近50个国家,参观考察香草香料庄园,传播香草厨房文化。
Vida毕业于美国罗杰斯大学,获得工商硕士学位。现在与先生和女儿们居住纽约。
今日推文为大家推荐的是Vida老师分享的《Forsythia连翘》。本文章由作者授权发布。
Vida,一个三个孩子的妈妈,唯爱德国际女主人文化创始人,美高女孩俱乐部创始人。家事打理一分钟短时频创作主持,被在中国国际社区的国际权威杂志BeijingKids誉为“家政女王”。
曾为华南日报,中国家庭报,菁Kids等多次撰稿,唯爱德国际女主人系列女性成长活动被海内外媒体采访报道,包括SFGate,星岛日报,华侨日报,凤凰网,北京日报,三联生活周刊,中国妇女杂志,新民晚报,中国日报海外版。早期诗作品被收入《中国青年爱情诗选》一书。
《疫情花园》以植物为镜头,纵推历史,拉近现实,作者用极具有故事性的叙事方式与独特跨文化角度,把植物,历史与自己的生活有机的融合在一起。语言生动诙谐,不同文化的日常生活娓娓道来,新鲜又熟悉。
下面的“Forsythia连翘“是Vida从跨文化角度思索植物,历史与生活系列的一个章节内容,更多的植物畅想请静待。
Forsythia连翘
Aprilisthecruelestmonth,breedingLilacsoutofthedeadland,mixingMemoryanddesire,stirringDullrootswithspringrain.
T.S.Eliot
四月是最酷的一个月,从枯死的大地上孕育出丁香,交融着记忆与希望,用春雨拨动还在发呆的跟茎。T.S.Eliot
诗人赋予了四月一个巨大的唤醒力量,这让我思索,也让我的心隐隐一丝痛。难道是地球上的生命存量达到了饱和,在这应该万物复苏的春天里,要用人类生命的陨落来持续一种生态平衡?我在为十岁的小侄子Finn祈祷着,希望他的测试结果不是阳性。不是阳性。
在Finn8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的婚姻结束,爸爸搬出,他也开始了父母共同监护(jointcustody)的生活。一周与妈妈住,一周与爸爸住,如同他安了两个家,每个家都有他自己单独的房间与浴室,他喜欢的书与玩具,只是房间的布置风格不一样,一个是妈妈打理的空间,一个是爸爸设计规划的。两个家都在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区,考虑到每周的交换轮流照顾孩子,爸爸搬出去的地方也不远。4月还是纽约covid19严重升级的时候,爸爸被测阳性,正是Finn与爸爸同住的一周。妈妈快急疯掉了,去看孩子,又不能接近拥抱。看到她在家人群里发的她与Finn和爸爸隔着玻璃门挥手的照片,我流泪了,之后给我的女儿们一个拥抱,轻轻的在她们的耳边说“let’sbesafe.”
Let’sbesafe.居家,除了购买必备的生活用品,不外出。对于我来说,是在家深耕我的花园。
3月初的时候,趁着早春,又种了一些郁金香,水仙花与大葱花的球茎,这样与去年秋季种下的呼应着不同的花期,有早开的,有晚些的,尽可能延长每种花在院子里的灿烂时间,去年秋季种下的水仙花已经冒出小芽,更是让我有了乘胜追击的昂扬斗志,在依然寒意浓浓的院子里不断的挖着坑儿。也许是这个时候小动物们野外还找不到太多的食物,刚种下的球种一个晚上后会被翻出来,被啃咬,一派狼藉的样子。是谁夜里不睡觉来折磨我的劳动成果?是松鼠?土拔鼠?花栗鼠?浣熊?兔子?鹿?不会是狐狸与土狼,它们是要吃肉的。想到在北京的时候,打理花园是从不需要考虑动物干扰的,因为,没有这些动物会穿梭在小区里的。需要收拾这现场惨剧,继续再挖坑,重新鼓起勇气。
要种花,就要挖坑儿,我挖的很艰难。很多的时候挖出小石子,小石片儿,也常碰到大树根或类似粗藤的枝条,还有大石头。这样想吧,原来一片山林,千里茂盛,不同的印第安人部落零星散落,后来欧洲人来了,开始建房子,开始有了城镇,有了今天社会的模样,但这改变不了脚下这块土地的自然地质。实在阻力大,我挖不下去的时候就换一个地方,这也意味着对花苗与花种做重新摆放与设计,这自然是加倍了种植时间,有时一天的计划都会因问这挖坑儿而改变。生活需要灵活,对吗?遇到树根类要用专门修剪树木的长柄剪刀,剪断它们,再继续挖。先用铁锹挖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用小的手握锹修出能平整放入植物的底部与侧面。在放入种苗前,底部铺好营养土,放入后,再填补覆盖营养土,之后铺一层木屑覆盖物(mulch),最后一个流程是浇水。在一次一次的种植循环里,我最怕的是挖坑儿,当一脚踩下铁锹,铁锹入土无阻的时候,我知道这个坑儿好挖;当一脚踩下,铁锹不入土还摇摇晃晃,我知道这个坑儿不好挖,于是给它取名这是一个到不了中国的坑儿,换个地方挖。
到不了中国的坑儿?这来自很多美国人都熟悉的“diggingtoChina挖洞去中国”的短语。一个这样的场景:一个孩子拿着一把小铁锹,旁边有一个小口大底小的锥形桶,在自己的后院里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其中的一位会说,嗨,你在做什么?挖个洞去中国?Hi,whatareyoudoing?DiggingaholetoChina?有一部电影名字是“DiggingtoChina,“是讲一个10岁小女孩的故事。她有着丰富的想象力,总想离开家去别地,想象着自己乘着一个魔毯从房顶上飞走,被自己在学校草坪扔出的飞碟带走,挖个洞去中国,坐上一个空中飞椅。当她自制的气球飞椅被卡在树枝间,救护人员们赶到,把她救下。更有意思的是大家都熟知的年美国作家亨利-梭罗的《瓦登湖边》的散文集中描述的,镇上一个疯狂的人,挖洞去中国,居然挖到能听到中国这边的锅声与烧水壶的声音。梭罗自己说他实在没有办法去敬仰这个人挖的洞。
我害怕挖坑儿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要挖太多的坑儿。从去年夏天就开始酝酿今年的花植园,有香草园,鲜切花园,蔬菜园三个类别,已经列出百种以上的采购种子与种苗,每一种株数不等,有的达几十株,这意味着要挖很多的坑儿才能完成我的花植园宏愿。上涨的疫情,联邦政府的疫情资助与州政府失业金领取具有吸引力,造成了雇工慌,不容易找到人来帮忙。同时,也担心病毒传播,不愿意有人来帮着种植。虽然是在外面花园干活儿,但洗手间总是要让用的,礼节的准备咖啡茶也是要有的。进到房子里与物品接触总是要发生的。孩子们都在家里,严谨与安全的保证,还是不要外人来到家里,包括院子里。而四季时节是不会因为疫情而改变的,清晨依旧,夕阳依然,每个花草植物的落地入土都有各自的时间。错过了,买不到种子种苗了,或着种子种苗不再成活。大自然有着自己的严厉态度,与不徇私情的规则,动物,植物与人类都被它牵引周转。挖洞,挖洞,挖洞,还是要坚持。DiggingtoChina,不现实,Digahole,我可以做到。
纽约的3月还是挺有寒意的,3月23日又来了一次雪花飘飘,我在想,3月马上要过去了,这一定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天气该暖起来了,我可以种下更多的苗与种了,但要等到最后霜冻过去。网上输入了家里地址的邮编,查处了最后霜冻的日子是4/24日,还要再等待一个月?我的耐心有被拉长到从大西洋穿越太平洋的感觉。在购买种与苗的时候,标签上都说明了是要等最后的霜冻日子过后,再做室外土壤种植,如果想提前种,要放置在室内环境。真的是有一种看天吃饭的感觉。
天天期盼暖日到来,惊喜的发现院子里的连翘开花了,在还没有从冬天完全醒过来众多的枯树干草里浮现出一片沸腾的金黄,我的心也为之感动,似乎这灿烂黄色化解了纽约长冬与疫情推到我面前的担忧,与早日开始种植花园的渴望。
本地人知道,春天要来了,因为连翘开放了,春就在连翘的背后。每个人都欣喜这辉煌色彩的降临,从此人们的日常里将会有春天的日子。脱去厚重的冬服,开始整理院落,种花种草种树,去郊游,去亲朋好友聚会,去婚礼与教堂,去苹果园采摘,去附近葡萄酒庄品酒,参加年度河谷的春天集市,登上曼哈顿高楼屋顶酒吧,遥望自由女神之像,浸入哈德逊河上的夕阳。。。。。很多很多的享受来自春天的给予。季节的更换催进人们的自我调整,驱走那惯性的懒惰与催生出新一年的期望。
看到绽放的连翘,老公也很开心,说,我姥姥一直喜欢连翘,她院子里车道两旁都种了,我从小记得这漂亮的颜色。你知道连翘也是中国传统中药的常用草药,对吗?我说。是真的吗?我不知道连翘也是中草药的一种。我在中国小时候常给家人熬中药,处方里常有连翘,很多不同草药放在一起,在砂锅里熬制,要很长时间,我常熬药,慢慢的等,坐在那里,听着咕咚咕咚药草沸腾的声音,不过味道不是那么好闻。如果从楼道里走过,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一定是有人生病了。所以,我看到连翘,总是想到她与病人有关。
我知道中国的草药是用来治病的,你不是说T与S在北京的时候,喝的那个感冒中药很有效吗?老公说。是,女儿们用的是桑菊感冒冲剂,颗粒的,直接用水冲开,不是熬制的那种,说明书标明里面也有连翘。我们还有,上次去北京带回来的。我说。记得我们以前看过的年拍摄的《传染病》电影吗?Forsythia(连翘)在里面是治愈传染病毒的神药,可惜,是假药。老公说。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中草药专家,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我能做出一个covid19的解决方案,可惜可惜,我不是。带着遗憾,结束了与老公的对话。
Beth,我的婆妈,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可以给孩子们送复活节巧克力与彩蛋。复活节是周日(4月12日)。最后我们约定周六11号来我家聚会,但是要在院子里,我们保持社交距离与戴口罩。Beth,是的,我一直喊婆妈她的名字,没有像中国文化习俗一样,一旦结婚,改称老公的父母为爸妈。直呼其名的方式有一种关系平等的定位,更关键的是她不是我的妈妈,是我老公的妈妈。Beth是一个时尚文艺的奶奶,她最喜欢的是带着孩子们看电影与戏剧,与她多年在剧院工作的职涯有关。疫情期间她最怀念的是到百老汇剧院看演出。
周六中午时分,Beth与Doug(公爹)驱车到来。每次看到ta们两个开车,我其实心理有担心的,Beth,80岁,Doug91岁了。纽约州对于开车没有具体的年龄限制,只要能拿到驾照,完全是个人的决定与责任,你觉得自己行,可以开车,岁也行。但会根据不同人的情况有一些对年长驾车者的限制要求,比如,不能上高速,要佩戴远视镜,只能白天开车,增加油门延长器,佩戴助听器,全景车镜等。每次Beth要开车带孩子们去玩,我的心是颤抖的。每次与老公说起我的担心,他总是说,我明白,但Beth知道自己做什么。
复活节的这次家庭聚会也是疫情开始后的第一次,每个人都在适应着新的社交方式,不再拥抱,保持近2米的距离,不同享餐具,包括了疫情前会共享的分餐勺与叉等,因为这些要用手摸。孩子们看到爷爷奶奶带来的巧克力大彩蛋,很是开心了一番,美美的在摇椅上吃了起来。其实她们这个上了高中与大学的年龄已经没有小时候做彩蛋,与满屋子满院子找彩蛋的渴望与兴致了,想想,还真希望她们回到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小时候。一旦孩子降生,绝对是一个单行道,是没有往返之径的。我常想:是不是很多独生子女的妈妈们会感到自己在养育孩子上连一个纠错的机会都没有?做妈妈无法提前实习。
我把Beth与Doug的椅子安排在了面对花园的位置,并单独放了一个餐台,放杯子与配酒小餐。Beth选了红葡萄酒,Doug想喝白葡萄酒。Vida,你的连翘开花了,Iloveit。Doug说。Iloveittoo.你院子的连翘也一定金黄了。我说。我也很喜欢连翘,我以前常帮我爸爸修剪车库前路两边的连翘,春天来了,你的花园会很美的。我还有很多花没有种下,挖坑儿很有挑战,让我的种植缓慢。你的院子在一个起伏坡度上,下面一定有不少石头,不好挖。嗯,很难把坑儿挖到中国。我和Beth都笑起来。嗨Doug,你喝过连翘茶吗?没有,不过吃过连翘果酱。连翘是中草药里常用的药草,被列入植物药草书典。Really?amazing。在美国培植都是花园用的,药用的是你现在院子里的这个品种吗?Doug,你真的是知道问好的问题(youreallyknowhowtoaskagoodquestion).我和Doug大笑。
每次见到Doug我都向他请教花草树木知识。他是一个动物学家和植物专家,退休前在一所大学做教授。在他的博士论文期间,一个人跑到阿根廷的一个大森林里生活了一年,到现在一直说,那是他最难忘也最爱的一段经历。Doug的书房的四面墙壁上都是关于动物与植物的书,除了窗子部分。他说他读过每一本。Doug,我希望有一种技术能把你脑子里这些知识信息像输血一样,能注入我的脑袋里,这样,我就不用从头学了。Doug开怀大笑。
是你院子里的这个品种吗?Doug问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般在美国喜欢花园的人不会注意到的,也许只有植物学家,园艺家与医药家特别专注植物的具体品种。Doug是一个植物科学研究者,他有着一个科学思维的脑子与做事有条理的逻辑,与寻根究底的探究习惯,这也反映在他对待日常事务上。比如刷盘子,他喜欢刷盘子。在他与Beth结婚的时候,Beth说喜欢烹饪,但不喜欢洗碗刷盘子。Doug说,那你做饭,我洗碗刷盘子。就这样,一个做饭,一个洗碗刷盘子,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从来没有因为谁做饭与谁洗碗涮盘子纠结过,一开始就说好了,各自承担了对方认可的责任,Beth专注把饭做好,Doug敬业把锅碗瓢盆洗好。Doug洗碗刷盘子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他的科学道理的。饭后,大家把盘子们(大的小的)放在厨台的一个地方,碗类放在一个地方,玻璃器皿放一个地方,刀叉勺放一个地饭,做饭的锅类与烤盘放一个地方。。。。。。归类。然后,他放上自己喜欢的音乐,或者电台广播,开始他的洗刷。先把食物处理掉,绝对不能倒入厨房水槽,油是水槽禁物。之后按照他的顺序,把锅碗瓢盆,刀叉勺与玻璃器皿等依次放入洗碗机。洗碗机里安排又是一套逻辑,哪些放在上面一层,哪些放在下面一层,每个杯子,碗,盘子,刀叉勺等该如何排列起来,距离与口部朝向等都是Doug几十年的厨房使用逻辑。多次,家人聚会后,看到有太多的碗碗盘盘,我说,Doug我来帮你洗刷。No,no,no,端上你的酒,去享受你和家人的聊天。经常的一个场景是,Doug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家里的其他人都在客厅聊天与小酌,孩子们玩游戏。作为出生在中国山东,受了一定北方家庭文化熏陶过的我,开始看到Doug自己一个人揽下所有的厨房洗刷整理,我是有点儿坐不住的。我是儿媳妇。婆婆做饭,公爹洗碗,我坐着喝着小酒,尽情的聊天?这待遇。直到有一天,Doug说,餐后的洗刷是他的一个Spa,就像他在学校实验室做实验一样,他特别享受这个过程。我明白了,也坦然的喝着小酒聊天了。
幸运的是,我的院子里有两种连翘品种,有一种正是中草药里用的连翘,英文是ForsythiaSuspensa。其实,中文的连翘,与英文的Forsythia,不管是音译还是意译,两个词的关系一开始是不存在的。连翘的英文Forsythia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是WilliamForsythia,出生于年,离开地球的时候年,是一个苏格兰的植物学家。连翘在十八世纪后期被猎到欧洲的时候,那里没有对应的植物英文名字,业界为了纪念WilliamForsythia,就定名为forsythia,从此,连翘就在英文的词典里成了forsythia.与给要出生的孩子取名一样,名字是一个标签符号与象征。后来,连翘被带到了美国,再后来,植物界的英才们转遍地球再也找不出新的自然界花草树木的时候,就开始做人工混物配种,连翘也没有逃出这个命运,被繁殖出了更多的连带子孙。而且,每一个新品种的名字越来越浪漫,听起来像是鸡尾酒名字一样。我院子里的另外一种连翘正是一个人工混合儿,是中国传统药草连翘forsythiasuspensa的直属后代,英文名字是forsythiaintermedia.在早春里,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的居家院落里,那一片片流泻的金黄很多都是这个连翘。
也许是因为我爸爸是医生,会带回一些医书回家,我会翻着看,从小知道一些中药名字包括连翘,自己见过摸过那橄榄形的果,并亲手放入砂锅,熬制过,我对连翘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有一种亲切与喜爱感,甚至一种莫名的家乡味道涌上心头。院子里连翘不是我种下的,是原来的房子的一对美国男女主人种的。Ta们种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会有我这样一个人会有如此的连翘情节。
假如当时的植物猎手不是植物学家,不是园艺师,而是医生与医药家,那连翘今天在美国的情况会是怎样的呢?会不会早已被现代医药纳入其体系?那大众的本地人对连翘的理解还会只限于装饰庭院吗?突然想到了面条,中国人与意大利有不同的面条情结:同样的面粉,做出了不同的面,吃法也不一样,一个是筷子面条,一个是叉子面条,有的还配上勺子。意大利人买了中国的拉面与手擀面类,会自然的用意大利配料与吃法,同样,中国人买了意大利面条,会用中国面条的烹饪吃法。这不是智力的问题,也不是谁好谁坏的事情,是自然的国度文化习惯倾向。当然,这不包括专门学习与实践异国文化与生活礼仪的群体。炸酱面的胃改为意面的胃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的情感有记忆,味觉有记忆,身体链接的器官愉悦有记忆。想吃什么,实际上是在寻找记忆里的快乐,自然回到过去曾有的味道。要想让当地人有我的连翘情节,将是一个重塑的过程。
在有着多年历史的中草药巨人同仁堂的海外报道中,有这样一个故事:20年前在同仁堂有英文版的药物说明前,海外客户在吃药丸的时候,把外面一层蜡也一起吞下,结果给噎住了。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亲历场景:一个第一次去中国的美国朋友,在吃水煮毛豆的时候,把整个毛豆都放在嘴里,使劲儿咀嚼,如果不是我转身看到,停止他那艰难的准备下咽表情,估计他要噎住。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会让人捧腹大笑,但吃药丸与毛豆的人是在很严肃的。当药圣李时珍的名字出现在中国历史教科书里,使其名字在孩子们的脑子里刻下印象,而美国学校的历史教科书上是不会出现他的名字的。同龄的中国与美国孩子们脑图里,被嵌入了各自国家历史知识信息,是不一样的,这不一样里有不兼容甚至冲突。每个人都会有遇到自己的药丸与毛豆时刻,在自己熟悉文化的舒服与陌生事物的疑惑甚至恐惧里探行,是人生常态。
春天的最后一场雪不是3月份的那次,是4月18日。把手机雪景图片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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