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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带着和我的所有回忆,永远地消失在我

来源:网上聊天 时间:2022/11/23

一段旅行,一场邂逅。

我曾问过他,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他回答说,我去找你。

然后我真的离开了。

可惜他没有来找我。

一.

小梦站在徐暮的办公桌前,若有所思地盯着夹在徐暮笔记本里那张露出一角的照片。

露出的那一角上,是一个男人的侧脸。那男人离镜头有点远,但并不妨碍能看清他的脸。

看起来很厉害的一个人,也挺凶的。他正盯着前方,嘴角有一丝笑意。

每次她来找徐暮,对方总是在看这张照片。而每次她一走近,徐暮就会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夹在笔记本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仿佛照片上有什么不可窥探的秘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上的内容。

「你来了。」

温柔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梦猛地一回头,发现徐暮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地望着她,「在看什么?」

小梦没回答。

徐暮绕过她坐在办公椅上,目光顺其自然地瞥过笔记本,然后身体微微一怔。

女人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拿开,顺手将照片塞进本子里。

「我爸爸让我告诉您,他后天要出山去进书,等到书买回来,大家就可以接着上课了。」

徐暮点点头,随口打听了一下小梦家里的近况,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结束,便是一阵沉默。

小梦张了张口,最终也没发出声音。

「老师,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在得到回应后,小梦大步离开了屋子。

屋外,是大片大片的青山,延伸着,直至远方。不远处有一座简陋的小房子,那便是他们的教室——仅仅只有一间,可以容纳三十个人。

这里,是国家西边不知名的一个小村庄。窄窄的山路很少有汽车通过,就算出现一两辆车也不会开到这里来。它们会顺着那条崎岖的小路,一直往西走,绕过一座又一座青山,将这个小村庄抛在车尾,无人惦念。

这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也是贫困山区中最最普通的一个村庄。

所以,当徐暮穿着那件好看的长风衣、拎着大包行李出现在这里时,她一度怀疑这个漂亮女子是被人拐卖到这里来的。

虽然她满面笑容,有礼貌地跟那些好奇的围在她身边的小孩子打着招呼,但小梦知道,她并不属于这里。即使现在——漂亮女人已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但她仍这么认为。

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那件长至膝盖的黑色风衣。

或许是因为她说了一口漂亮的普通话。

或许是因为那个绿色皮子的笔记本。

她总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每次有人经过时,她都会警惕地将本子合起来,没有人知道她在写什么。

小梦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几天后,她捡到了那个被徐暮遗忘在自己家里的绿皮本子,才窥探出女人的秘密。

那个本子,名叫祝坦。

因为那密密麻麻的小方格子,被主人写满了祝坦二字。

二.

徐暮第一次见到祝坦是在K市的滑雪场。那年,滑雪这项运动特别流行,徐暮的朋友圈被全国各地的滑雪场刷屏。某次闲暇时光,她卧在沙发上刷着朋友圈,心血来潮地想去邻市新开的滑雪场看看,便立刻订了一张票,第二天就踏上了滑雪之旅。

新开的滑雪场人不多,徐暮在前台办好手续后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走向后面装器具的屋子,准备去挑选适合自己的雪具。她就是在那里见到祝坦的。

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寸头,高高瘦瘦的,身上穿着一件不怎么厚实的外套,脖子上挂了一个蓝色工作牌,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

还挺帅。

徐暮走向前去,将手里的票递给他,他扫了一眼,转身走向柜台。

「押金两百。」他浅声说道。

徐暮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他。

「脚码多大?」他接过钱,对着光照了一下,然后塞进了腰包里。

「7。」

他点点头,转身走进货架中,不一会儿便拎着两只雪鞋及配套用品,一股脑塞给她。

「试一试,不合适可以换。」

看起来挺不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这么稳重。徐暮咂咂舌,饱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在收回目光的前一秒对上了他那双深沉的眼睛。

一时无言。

徐暮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就不自主地想要再多看一眼。

徐暮张了张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回答,静静地望着她。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终是受不了沉默,男人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此话,徐暮却是露出笑容。

「你叫祝坦。工作牌上写了。」她明艳一笑,不去理会男人惊诧的目光,转身走向隔壁准备穿戴器具。

滑雪场的人不是很多,但是雪很厚实,也很干净。诺大的场地上不时有雪地车滑过。

徐暮准备先去找一个相对平坦的滑坡练练手,毕竟上次滑雪还是几年前的事,很多操作和动作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可不想经历某种事故。

「第一次滑?」

正寻觅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徐暮回头看去,哦,原来是他。

「之前滑过,不过忘得差不多了。」她坦诚回答。

祝坦点点头,不再说话。

「……」徐暮看着他紧闭的双唇,不得无语。

所以他不嫌麻烦地跟过来就是为了问她是不是第一次滑雪?

无趣,真是无趣。徐暮摇了摇头,顺便叹了口气。

「跟我过来。」

正当徐暮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不等她有所回应就将自己放在一旁的滑雪板拿走,徐暮不得不跟着他走。

「去哪儿?」由于穿着雪鞋不太方便,徐暮走起路来很慢。看着那个慢慢与自己产生距离的背影,她不由得大喊:「你慢点!等等我。」

祝坦回头,见徐暮艰难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样子,哑然失笑。

「重心在下面,你弯一点腰。脚尖朝内。」

祝坦带她来到了一个人很少的滑坡。滑坡上的游客的动作看起来都很小心翼翼,徐暮瞬间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初级者赛道」。

此刻,祝坦正耐心地教她滑雪。一板一眼,语气严肃。他微微皱眉,大手正握着她的一只滑雪杆,向她展示握杆的基本动作。

「这些我都会。」徐暮盯着祝坦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些许狡黠。

他瞬间松开了握杆的那只手。杆子落在地上,扬起不少薄雪。

「你会你滑。」言简意赅。

见他不打算再说话,徐暮觉得有些好笑。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滑雪杆,向旁边的电梯走去。

徐暮确实是很久没有滑雪了。不过在某位小老师的教导下,她成功想起了那些基本动作。屈膝,脚尖微微并拢,重心下垂,她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护膝,握着滑雪杆的双手向后借力,整个人便飞速向下滑去。

祝坦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女人如一头迅猛的小兽——呃,虽然不太恰当,但确实如此——向下冲来,动作虽不是那么完美,却标准帅气。身后细碎的残雪从地上扬起,在光的照射下挥洒出点点金色,映得人眼花。

「嘿!」

一个不留神,徐暮就已「翩翩然」落地。她的尾音上扬,嘴角赫然出现了一个动人的露齿笑,因为兴奋,脸颊微红,眼神里写满了骄傲。

不知怎的,祝坦突然想起了之前养在家里的那只小鸟。它总是在笼子里蹦跶,时不时冒出几句清脆的叫声,每天活力四射,还会在祝坦看向它的时候扑棱一下翅膀,可爱的很。

「我跟你说过,我是会滑雪的。现在信了吧?」

女人撇下一句话就又嘲电梯走去,准备进行第二轮「练手」。

祝坦没有说话。

只是眼底那抹笑意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三.

徐暮玩的很开心。在初级赛道练了几次后便不满现状,缠着祝坦带她去更高级一点的赛道。

祝坦无奈,只好带她奔走于各个高级赛道。一上午,本就不是很多人的滑雪场,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对人。

「你不工作吗?」餐厅,徐暮坐在椅子上,看着祝坦一趟一趟替自己拿食物的身影,不由得疑惑。

「刚才是替别人上一会班。」他解释道。

二人慢慢悠悠地吃着东西,在碗里粥不够的情况下,徐暮还指使祝坦帮自己端粥。

「我累了。」她是这么应对祝坦无奈的目光的。

「你叫什么名字。」祝坦突然问道。

「啊?」徐暮呆呆地望着他。

跟人家玩了一上午,居然连名字都没告诉人家!徐暮懊悔地同时飞速答道:「我叫徐暮。暮色的暮。」

说来也怪,跟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待在一起一上午,自己竟没有半分尴尬的情绪。

另一边,祝坦低头默念着「徐暮」二字,不再跟对面的女人搭话。

祝坦不是没谈过恋爱。他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那感觉,就好像是心里藏着一块冰,在面对那人时,冰就会慢慢地融化。而自己的语气不再不耐烦,眼底也会浮现温柔的神色。

之前交往的那个女朋友很懂事,在家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读了一个很好的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一家薪水不错的公司工作。她总是能找到各种好吃的地方,二人会在休息日一起逛公园,一起看电影,为了找到她想要的那本已经绝版的书,他甚至翻遍了整个图书馆,在一个大雨淋淋的傍晚,浑身湿透地将书递到她面前,看着她闪着光亮的眼睛,祝坦只觉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

因为女孩的父母知道了他的存在。

他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没有存款丰厚的家底。他的存在,只会给女孩的前途带来阻碍。

所以他选择离开。

分手那天,女朋友抽着鼻涕抹着眼泪,对他说:「我们再去吃一次芋圆吧。」

他答应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女孩。

可能是太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心情,太久没有这么和一个女人接触,所以自己才会对徐暮产生这种情感吧。祝坦想到。

事实上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徐暮没有找自己搭话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美丽的女人。

像光。

像吸铁石。

她紧紧地束缚住了自己的目光。

无法逃避。

四.

徐暮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从滑雪场离开了那么久,可她还是会在闲暇时刻想起那个硬朗英气的男人。他认真教自己滑雪的身影也时长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可是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留。

她想要联系他,也没有办法。

徐暮也劝过自己,他就是一个对自己而言比较奇怪的陌生人,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性格有趣了一点——在那之前徐暮从来没有想过有趣也会成为闷骚的代言词。他们的关系顶多就算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萍水相逢」。呃,再夹杂一点「一见钟情」。

她以为,自己对他是一种新奇,是一种试探。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不再会记得那人的名字和长相,甚至连滑雪场的经历都会一并忘掉。

徐暮没想到,到最后,她以为的以为全是错的。

那是一个周三。

徐暮在公司上班,正忙着校对一份文件,突然收到了一个电话,她用右肩夹着听筒,双手还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您好,您的快递。」

这声音乍一听有一点耳熟,但徐暮实在没空多想,忙说:「放在楼下就行,我现在忙,等我有时间去拿。」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需要您本人签收。」

徐暮双手搭在键盘上,不由得有些无语。

末了,她才回了一句:「我马上去取。」说完便挂掉的电话。

她让身旁的人帮她收尾,拿起手机离开了座位。

徐暮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本人签收的快递,还以为是父母悄咪咪地给她寄了点东西,就没多想。可是她到了楼下一看,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快递。

她正疑惑,想要掏出手机给那个快递员回电话,就见到一个人向自己走来。

她抬头看去,对上了男人深沉的目光。

「徐暮。」他张口道。

徐暮终于知道那熟悉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祝坦。」她认真地念着他的名字。

「我来找你了。」

祝坦同样认为自己对徐暮有一种新鲜感。

他耐心地等待新鲜感过去,不成想新鲜感没过去,自己反而越发的想念那个女人。

那个夜晚,他独自一人坐在烧烤店门口喝着啤酒,在醉倒前一秒念出了她的名字。然后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用「新鲜感」来安慰自己了。

他开始喜欢她。

第二天,他又去了滑雪场。编造一个理由后,祝坦顺利地拿到了那天的滑雪记录,一个一个的寻找着她的名字。

最终,他找到了她。身份证上的她清秀可爱,一看就是读书时的模样。

然后,祝坦顺着身份证上的地址一路追到徐暮所在的城市,四处打听后来到了她的公司,又向她的同事借到了她的电话。

再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见面。

「徐暮,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他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徐暮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高高的男人。

「我就是来找你的。」

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女人突然笑了。

「为什么是我?」她问。

祝坦不解:「什么?」

「喜欢你的人应该不少吧。为什么是我。」

祝坦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狡猾。

「她们看到我的第一眼总是充满惊喜,可是下一秒惊喜就会被遗憾和嘲讽替代。」他深呼了一口气,「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第一个想要知道我名字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祝坦。工作牌上写了。」

徐暮长呼了一口气,积攒多天的小情绪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祝坦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等待着女人的回复。下一秒,他就看到徐暮满面笑容地向他扑来,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五.

祝坦生于西北,家里有一个小他十岁的弟弟,母亲在生弟弟时去世,父亲近些年来身体不太好,只能靠给人打零工挣钱。他的家里没有多少钱,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一直没有固定工作。这几年一直在漂泊,倒也攒了点积蓄。徐暮在滑雪场看见他时,他本是要给一家公司送货,因为临时收到朋友的电话需要替班,祝坦送完货后连忙赶到滑雪场,按朋友的要求替了三天班。他就是在最后一天遇见徐暮的。

在他们感情稳定下来后,祝坦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讲给徐暮听。

「你一直打零工也不是一回事啊,有想过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吗?」徐暮一边嚼着嘴里的薯片一边问道。

「在找你之前,我就找到一份工作了。」祝坦回答道。

在知道徐暮所在的城市后,祝坦便在网上开始搜寻招聘广告。像模像样地投了几份简历却都石沉大海——学历不够,他根本没有办法适应那些工作。

最终,一家酒吧招下了他。让他做一名调酒师。

调酒师的工作时间向对比之下比较清闲,中午十二点点到两点上班,然后回家休息,晚上五点半到十二点半上班,一天只需工作九个小时,固定工资五千五,轮班休双休。祝坦还打算在闲暇时间送点外卖或者跑出租车捞点外快,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拿到六七千左右的工资,虽不高,却足够养活自己。

「调酒师?你会调酒吗?」徐暮听完眉头更是紧锁。

祝坦摸了摸她的头:「先培训两个月,加上试用期一共三个月,工资四千五,转正之后升一千。加班还有加班费。」

徐暮这回满意地笑了:「这还行,慢慢起步,会稳定下来的。」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当徐暮上班中午不想吃食堂时,祝坦就会去给她买饭,两个人窝在公司的休息室说笑,丝毫不理会路过同事的目光。

有时徐暮下班,也会去酒吧陪陪祝坦。虽说她口口声声说是要去陪男朋友,其实祝坦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怕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找自己聊天。无奈之余不免好笑。

徐暮并没有向家里人提起过祝坦的存在。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积蓄不用愁,足够用。因为大学选择的专业很冷门不好找工作,徐暮一毕业就被安排到了表舅的公司去实习。磨练了两年,混上了部门经理的职位,也算是积累了点经验,哪天干够了这份工作,想要跳槽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日常花销挺大,空闲之余不是逛街就是跟朋友聚餐,花钱大手大脚的——当然这一切都截止在祝坦来找她那天。虽然这样,徐暮这几年还是存了六位数的存款,算是小富婆一个。

她知道,如果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告诉父母自己谈了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他们八成要掀房顶。所以徐暮打算等他们稳定后再想办法让父母接受祝坦。现在这段时间,就用来让他们磨炼感情、攒攒积蓄。

如果到时,他们还是不同意,徐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她很快想开。既然凡事难料,不如先享受当下。两个人如果过了一段时间便不再相爱,那根本不需要她的父母插手,自己就会和祝坦分手。但是若他们一直心系彼此,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们的阻碍。

不如享受当下。

也只能享受当下。

六.

一个周末,徐暮难得没有加班。二人约好一起去公园游玩。

徐暮以跟同事出去玩的理由借到了父母的车,出游当天,二人在地下车库一齐看着汽车发愣。

祝坦率先开口:「你不会开车?」

徐暮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点头:「高考完我还没成年,不能学驾照,本想着成年之后学,没想到拖拖拖——现在还没学。」

祝坦扶额。

徐暮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你……也不会开车?」不对啊,他之前明明说过自己给老板开车送过货啊。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明不白的笑意。

「会,当然会,上车。」

实际上,祝坦刚刚只是在想,这辆黄色的甲壳虫实在是不怎么符合自己的形象。

祝坦挺会开车。汽车刚上路徐暮就知道了。

自己身旁的男人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有条不紊地穿梭在行车之间,明明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动作,可徐暮就是觉得他特帅。

看着看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对祝坦的第一印象,便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我第一眼看你,觉得你特别横。一点都不老实的那种。」

寸头,不怎么板正的衣服——虽然是工服,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劲,从一些特定的角度、情景看他,还会有种暴徒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行事稳重、又有一点点闷的男人。

祝坦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徐暮听了瞬间好奇:「什么什么!」

祝坦的思绪飘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可能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那天滑雪场人不是很多。他有些无聊地刷着手机,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一个抬头就看见了她。

黑色风衣,黑色真皮短靴。眼睛很大,脸蛋有些肉,身材纤细,个子算高,眼神犀利,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漂亮女人。

「你好。」她抿嘴一笑,将手里的票递给他,手很白,细长。

祝坦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笑起来看倒是挺老实的。

他一开始只把她当成了普通游客,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去储物架子上寻找适合她的滑雪器具。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祝坦想要收回看向她的目光时,女人突然张口问道。

他整个人呆住。

「你叫祝坦。工作牌上写了。」

可能是看到他呆滞的样子了吧,女人显得很是开心,语气比之前暖了好几倍,眼睛都笑弯了,刚才问他名字时的凌厉气势瞬间没了。

不知怎的,祝坦心跳有点快。他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说话。

女人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同事来了。祝坦突发奇想想要去找刚刚那个女人。于是他跟同事说了一下,非常不敬业地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祝坦以为得寻找好一会儿,没想到刚到滑雪场,自己就看到了那高挑的女人。

她好像不会滑雪,正一脸忧郁地望着场内的各大赛道。

祝坦想也没想就走上前去,有些好笑地问道:「第一次滑?」

他看见她瞪了自己一眼,下一秒便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阵闪光。正想抬头寻找光源,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滑雪场会有人专门给游客拍照做纪念,等到游客准备离开时,便将照片洗出来递给他,「敲诈」一笔费用。

祝坦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一点,随后,白光便再次出现。

他微微一笑。

后来,在她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洗照片的地方,从几百张照片中选出了有他和她的那张,然后指着那张照片对洗照片的人说:「这张,麻烦再给我洗五张。」

「说啊说啊!」徐暮等的有些不耐烦,焦急地摇着他的胳膊。

祝坦默然地注视着前方,任凭她怎么摇晃胳膊都不肯开口。

他才不会跟她说呢。

不过,到了公园后,他还是拿出了一张照片送给了徐暮。

就是在滑雪场被偷拍的那张。

徐暮看到照片很是惊喜,又是跺脚又是大笑,最后扑在祝坦怀里一个劲儿的蹭蹭蹭。

祝坦伸出手抱住了她。

然后,他捧起了徐暮的脸,对着那不停说话的小嘴吻了上去。

你问我爱情是什么。

我想,爱情就是我和她。

我们一见钟情。

我们告别分离。

我来找她,我们成了我们。

不过如此。

七.

徐暮将那张照片摆在了办公桌上,自己又去印刷店偷偷洗了一张,夹在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绿皮本子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幸福的很。

她有的时候也会和祝坦开玩笑。

无聊的话,祝坦就会送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但更多时候他会给面子地笑一笑。

那次是一个意外。

那天,她去祝坦工作的酒吧找他。正值晚上,人很多,酒店里放着动感音乐,很多人在喝酒。

她望着正在调酒的祝坦,鬼使神差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祝坦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浅蓝色的液体随杯子微微晃动。

「我等你回来。」

「如果我不会回来呢?」她紧追不舍。

「我会去找你。」

「你找不到。」

祝坦放下玻璃杯,缓缓靠近徐暮的脸,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

「我一定找到。」

徐暮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玩笑。

一个活跃气氛、试探祝坦的玩笑。

可事实证明,那仍只是她以为。

即使后来离开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祝坦。

可她仍然会在那些深夜懊悔地哭泣。

如果她没有问那句话,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那是一个临近春天的下午。

祝坦给徐暮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慌张。

他说他在故乡的弟弟走失了,已经离开家十五个小时,父亲在那边已经报警,可是还没有任何消息。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祝坦怕家里发生意外,打算回家去看看。徐暮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已经订好了飞机票。

听到这个消息的徐暮也很慌张,想要陪祝坦一同回去,却被他果断拒绝。徐暮不解,祝坦对此也并未做解释,只是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再也没了联系。

徐暮赶在飞机起飞前给祝坦打了个电话,电话并没有人接通,她以为是人太多,机场又太乱,祝坦没有听到,便给他发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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